古里沫宝

【APH/金钱组】当王后只是副业？（七十六）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害怕的情绪占据了王春燕的全身，她好几天都没有见到过王耀了，听着宫里的流言四起愈发担心哥哥。

听说今天是国王陛下的葬礼，对于兄夫的突然离世她当然是伤心的，但是居然有人说是哥哥谋杀了他，这怎么可能！王春燕一万个不相信。

王毅也是不信的，他深深蹙着眉头，望着紧闭的门窗不发一言。朱塞平娜虽也忧心忡忡，但还能宽慰王春燕几句，都是她带大的孩子，怎能不放在心上。

王莲镜与王嘉琪也六神无主地站在一边，前者方才给王毅续茶的时候都不小心倒洒了，平日小心谨慎的她可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王家与王耀关系最紧密的亲人都在这里了，一个个都愁眉不展，受尽了困顿的滋味，可眼下行动受限，除了等待不知还能做什么了。

 

王耀对于奥利弗会不会应邀前来抱有疑虑，因为这老家伙行事总是小心翼翼，没有完全的把握怕是不会去做的。

虽然已经抛出了诱饵，但说不准奥利弗觉得杀人越货更简单一点，反正王耀今天把能作的死全都作了：不敬逝者不听劝阻、勾结战车举兵入城、手持兵器威胁长辈...就算他今晚曝尸荒野，估计有大把的人认为他是死于神明降罪，不会去深究的。

夏日里的晚风算不上凉爽，王耀独自站在小山坡上，一遍又一遍预演着等会儿该怎么与奥利弗对峙，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但有时候越怕反而越期望着事情快点发生，快点过去。

他的身边是一片勉强看得出建筑地基的焦土，就如他这一整天都披着的黑纱斗篷一般黢黑，这是寓意逝去的色彩，深沉而心碎。

王耀很早就来到此地了，近日来入夜较晚，他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从夕阳如血到缓缓被地平线吞噬，天地间变得一片漆黑，但终究会迎来另一个黎明，只是自己就不一定能够见到了。

约的是半夜，尽管没有明确说明地点，但王耀相信奥利弗一定知道在哪里见面，当年他可是在这个山坡上编织了一出琼斯家族和王氏家族两家人的噩梦。

 

月色斑驳，把孤零零的影子无限拉长，王耀估摸着那货大约是不来了。

唉，终究无论心计还是谋划都比不过那老奸巨猾的家伙，即便有弗朗西斯等人相助也是棋差一着。

折腾了一天，又站了半宿，王耀却丝毫觉不出困来，眼见着这个夏盈节就要这么过去了，距离事发又涨了一个年数，整整十三年了，依旧没能等到凶手的亲口认罪...

“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就发觉了，您跟他长得真像。”

一个垂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王耀没有回头，许是站太久僵着了，也可能是想摆个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压一压来者的锐气。

好吧，事实是他愣了一下，因为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竟是叙旧，害得王耀反应了几秒，他们俩有什么可叙的？然后才想起阿尔弗雷德说过奥利弗与艾伦是一起从军的，那么一定也认识他的爷爷王黯。

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对话，有时候真的难以想象，两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却非要较出个你死我活。

王耀终于转过身，站位优势令他能够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白发老人，但气势上究竟谁高谁低还不一定。

“您见过的人，我却从未见过。”

王耀说着垂下眼帘，刻意往废墟望了一眼，话中的意思显而易见：要不是您老人家作乱，阿尔弗雷德和他的双亲都还健在，自己也将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贴身侍从和内兄，两家人和乐融融。

奥利弗却不打算顺着他的意思，而是以一副端详的口吻继续说道：“不仅是外貌，连手段也是冰寒于水。”

这是在...夸他吗？上来先一顿夸赞，听着就是有诈啊...王耀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谁都不是生来就会的耍手段的。”还不是多亏了你们的“谆谆教导”。

奥利弗好似想到了什么，目光虽在王耀身上，但显然是在看另一个人：“当年老夫就想过，这般多谋善断之人若是敌人，该有多可怕。”

老人都爱念旧，尤其是见着故人之子，但不知是不是王耀的错觉：奥利弗的神情好像不单单是怀念，似乎有一丝...嫉贤妒能。

怎么感觉对话的节奏都被老头儿抢去了，王耀暗叹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决定抢回主动权，但还没开口，又被对方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甩了一脸。

“殿下，您会如何将一个鸡蛋立起来？”

“？”

+

“我猜你是想说不破不立。”

奥利弗翻了个白眼，他当真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可疑，可艾伦很信任的样子，他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是兵荒马乱的第三个年头了，他与艾伦整合了附近的村子组成一支抵抗队伍，由于不是正规军，所以无论兵力还是粮草都不足，一直以来打打停停，以游击为主，好在主要敌人都是些散兵游勇，倒也打个平手。

但最近情况不太对，越来越多国家被卷入战争的缘故，局势明显更乱了。靛棋大军闪击战术一流，连续击破大小诸国，奥利弗与艾伦商量过，长则一年，短则几月，马上就要没有好日子过了。

所以眼下要务是尽快扩充编制，要是能与国家守军取得联系，让他们直接收编自己这帮人是最好了。奥利弗好歹是骑士世家的孩子，尽管出生自远房同族，但有这么一重身份在，而且还在当地组织了一支优秀的抵抗军，估摸着被收编后也能在军队里混个百夫长吧。

但是听说赤棋国节节败退，这个想法怕是很难实现，只好做两手打算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黯出现了，他出现还不要紧，重要的是追兵也紧随着他来了，也不知道这货是什么来头，能引来一队人马追杀。

而且看上去艾伦还认识这人，这就奇怪了，奥利弗与艾伦从小一起长大，战争的浪潮袭来后更是忙着组织抵抗，几乎形影不离，他怎么不知道好友认识这么个可疑人物？

这下待解决的问题更多了，人手不够，还有外敌虎视眈眈，幸好他们的据点时刻保持防御态势，易守难攻，所以一时间拦下了流寇。

于是奥利弗第二天一大早就来找王黯，本意是把他赶出去，结果对方上来就抢先抛出一个问题：“你说该怎么让这个鸡蛋立起来？”

奥利弗：……

奥利弗：你怎么在我们的食物储藏仓？

奥利弗：你居然还敢来偷鸡蛋？

奥利弗：喂！叫你呢！给老子把鸡蛋放下！

奥利弗：谷子也不许拿！！！

王黯看着是一个很冷傲的人，再加上清早的天色稍暗沉些，帽沿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得不像个好人了。

奥利弗眼瞧着王黯手心里攥了个鸡蛋跑路了：“再不停下我叫人了！艾伦！艾伦！”叫了两声想起来，艾伦昨晚带队守夜，估摸着刚睡下，还是别吵他了。

于是奥利弗紧跟上去：“你引来的追兵，你去处理掉。我们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人手不足，等到他们发起进攻，这里很难抵挡住，到时候因你一个人连累…”

对方却不为所动，还很无耻地把偷来鸡蛋举在手里又问了一遍：“你会怎么让这个蛋立起来？”

奥利弗也是个脑子灵活的，没好气地说道：“我猜你是想说不破不立。”他一口气给出了两个答案：“或者煮熟也可以。”

“还有呢？”

奥利弗扫了一眼脚边的土地：“挖个底座固定住。你到底想干嘛？把蛋还我！”

王黯无所谓地瞥了他一眼，路过一处水缸时顺手把鸡蛋放在了水缸盖子上：“还有呢？”

“……”其他村民也起床了，好奇地望着柯克兰和一个陌生人抢鸡蛋。

见奥利弗不答话，王黯正了正自己的帽子，松开了扶着鸡蛋的手自问自答：“还有奇迹。”

说话间，那枚圆润的卵蛋竟然真的奇迹般地在没有任何外力辅助的情况下立在了盖子上，王黯摊摊手，以示自己这下没拿任何东西，然后一身轻松地离开了。

奥利弗怔了好一会儿也没明白这人到底什么意思，盯着那枚鸡蛋看了半晌，最后忍不住敲碎了它看看是不是有诈，却发现这真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生鸡蛋。

奥利弗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身后传来声响，好像是王黯进了艾伦的屋子：

“艾伦？艾伦，起来。”

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不知道艾伦刚睡下吗？

“借我点人呗？”

不是说了我们这里人手短缺吗！

“还不起？你朋友特意做了鸡蛋给你吃。”

奥利弗看着手里捧着的一汪鸡蛋液，眼角抽抽起来。非常时期粮食珍贵，这蛋尽管碎了却丢不得，只能煮给艾伦吃了。

+

谁没有年轻过呢？当年奥利弗这群人也不过是王耀这般年岁，一个个都个性十足。

与王黯初次见面和交涉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当年最终的结果是：艾伦借给了王黯十来个人，出去晃悠了一圈之后将敌方全俘了。

这才知道原来王黯也不是孤身一人，先前他们一伙偷袭了流寇的粮草仓，被人发现后王黯故意当诱饵引开追兵，然后又带着艾伦的人与在外的弟兄们前后夹击，大获全胜。

后来，王黯还说动了那帮流寇加入艾伦的抵抗军，帮他们解决了人手的问题。都是乱世的受害者，只要有比现状稍微好一点点的去处，他们都是乐意的。

顺带一提，王黯为这些流离失所的青壮年们创立了一个互助组织，令他们不要走投无路以至于步入打家劫舍的邪道，能为抗战出一份力才好。

而这个组织，至今依然存在。

 

王耀被问得一头雾水，但又不好表现出来。

立鸡蛋？他的想法与当年的奥利弗一致，无非是不破不立呗，不然煮了也行，但他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老家伙一定有别的意思，所以自己的答案也一定要出乎意料才行，不然又被他抓住话语权。

“无需我动手，它想立的时候自会立起来的。”王耀还不是很习惯一口一个哑谜，硬着头皮说下去：“这就是奇迹。”

月光如银，沿着兜帽外沿给王耀脸上描绘了一层意味不明地阴影，在奥利弗眼里愈发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想来当年王黯抛下那句话之后与他擦身而过，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附加了一句“而我，就是奇迹”时，也是这般表情吧。

爷孙两代果然都是同一个性子，各有各的狂傲不羁。从未见过又如何？流淌在血脉里的相似是时光冲刷不掉的。

王黯当年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与艾伦关系甚笃的，王耀今日便是怎么不动声色与亚瑟私交极好的；王黯当年是从哪里变戏法一般变出大队人马前后夹击的，王耀今日是便是从哪里神兵天降般抢在柯克兰之前把家人全部接走的；王黯当年是如何说服流寇加入艾伦的，王耀今日便是如何说服伊万站在他这边的；王黯当年是如何建立忠于自己的组织的，王耀今日也一定有这般笼络人心的能力。

是的，今天不但在王家扑了个空，而且当晚连亚瑟也敢反了他了，以查恩斯和文森佐的性命为筹码要求他必须去见王耀。正想拿丽兹夫人做些文章，却发现她早已离开柯克兰家。

这些事情一定都是早有预谋的，而幕后操纵者…哦，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王耀今天种种表现尽显狂气倨傲了，原来早已布置好一切。

面对老爷子的咄咄逼人，王耀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牛B？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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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色金钱的故事第一季就简单地提到一点点，主场是在第二季

沉稳老头子的形象看多了可能突然不太适应他们年少轻狂的形象，但，谁没年轻过呢

他们年轻的时候可比常色狂野多了（笑

 

完结倒计时：四